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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才华横溢,但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,一直到现在都还被人牢牢记住

(来源:网站编辑 2023-04-19 21:19)
文章正文

人们常说他夸夸其谈、自以为是、不纳忠言,其实他错不在此。

街亭,诸葛亮心中永远的痛。

蜀汉建兴六年(公元228年)正月,蜀国丞相诸葛亮出祁山伐魏,大军席卷陇右,几乎就要夺取凉州。不料前军兵败街亭,魏军乘势反扑,诸葛亮无奈放弃唾手可得的陇右三郡,原路退回汉中,轰轰烈烈的首次北伐就此失败。

绝大多数人以为,街亭战前兴复汉室尚有几分希望,之后其可能性即无限趋近于零。

一、街亭其地

街亭,一般认为就是《后汉书》记载的凉州汉阳郡(后改天水郡)略阳县街泉亭,即今甘肃省天水市张家川回族自治县陇城镇。

蜀军为什么会在这里同魏军交战呢?

这涉及一个地理问题。作为黄河最大支流,关中平原的母亲河渭河,上游天水至宝鸡段切穿秦岭,一路蜿蜒曲折于深山峡谷之中,沿线非常险峻,一直到1976年才修通第一条公路,在中古时代这里完全不具备通行条件。

为了联通关中陇右,古人找到另一条路线,就是沿着发源于六盘山南坡(今张家川县内)的渭河支流千河(又称汧河),开辟的一条穿越陇山的河谷,即所谓“关陇古道”。这条路线避开了连绵不绝的秦岭山系,除了陇山峡谷一段有些艰险,其他各段都比较平坦,因此成为关中到陇右的必经之路。

街亭正在这条路上。

蜀军进军街亭,就是为了阻击魏军,“御敌于国门之外”。只要蜀军能够封闭关陇古道,孤悬一隅的陇右地区得不到支援,面对局部优势明显的蜀军,很可能不战而降。

二、马谡其人

诸葛亮将这个艰巨任务交给了参军马谡。

马谡,是襄阳的世家大族马氏的子弟,曾任刘备幕僚,随刘备入川,先后担任绵竹成都令、越巂太守。马谡以“才器过人好论军计”著称,深得诸葛亮器重。

众所周知,刘备对马谡有一个著名评价:言过其实不可大用。刘备这话说得很重,马谡之兄马良深受刘备信任,在征吴之役不幸遇难,刘备对此一直抱有很深歉疚。如果不是对马谡相当不满,绝不至于毁了自己亲信的前程。可是诸葛亮根本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,刘备去世后。马谡的官位扶摇直上,成了重点栽培对象。

确实,马谡不是草包。诸葛亮一手打理益州民政,与曾任成都令的马谡有很多工作联系,有没有工作能力根本瞒不过诸葛亮的法眼。

马谡工作能力不错,问题出在工作态度上。这在马谡的高光时刻,就已经初露端倪:

诸葛亮南征,马谡前往送行,提出了“攻心为上攻城为下,心战为上兵战为下”策略。这无疑是很有见地的,丞相采纳了他的意见,并作为此役的战略指导思想,收到很好效果。

但是马谡为什么没有一同出征呢?他不是“好论军计”吗?不要忘了,马谡曾任越巂太守,而越巂郡正是南中叛乱诸郡之一,即便他当时不在任,终归曾经主管过该郡,熟悉当地情况,丞相南征特别缺少这方面人才,马谡于情于理都应该主动请缨随军参谋。

这说明马谡性格上存在软弱的一面,面对重大抉择时缺少担当,因此不愿参加艰苦的蛮荒远征。

诸葛亮忽视了这一点,出于培养锻炼人才考虑,他力排众议将夺取陇山隘口重任交给了马谡。于是丞相很快就尝到了苦果。

三、帅才张郃

马谡虽然在战略上颇有见地,但他终归是个战场初哥。

而他的对手却是一辈子刀头舔血的曹魏“五子良将”之一张郃。

张郃受命前往关中时,只知道蜀汉入侵,雍州三郡叛乱,并不清楚蜀军真正进攻方向。当他进入战区后,就敏锐的判断出陇山峡道才是关键节点,一旦被蜀军夺取,陇右大势去矣。因此他完全不理会安定郡(陇山以东)乱状,直接赶速度强行军直取陇山。

张郃部是从洛阳闻讯赶来的,到陇山行程几近二千里,该部最早也要正月底出兵,最晚三月中旬就结束主要战事,行军时间也就四十天,这份能力了不起!

这让人想起曹操大将夏侯渊。此公战斗作风剽悍迅捷,所部以快速行军闻名,号称“三日五百,六日一千”。夏侯渊守汉中在定军山战死后,该部由张郃代理主帅,其属下骨干老兵大多转入张郃部曲,快速机动战术也为张郃继承。

老练的张郃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拼命,他不是张飞那种不恤士卒的粗暴之徒,但此时他完全不顾士兵长途奔袭疲劳严重减员,冷酷的逼他们拿出一百二十分努力,终于赶在马谡前头到达陇山。

注意,街亭虽然是关陇古道必经之地,但本身位置却在陇山以西相对开阔地带,脱离了最险要的山谷地段,并不是最适合据守的隘口。

马谡的任务是封闭关陇古道,而街亭并非特别理想的阻击阵地,他不继续前进到山隘中布防,不是骄傲自大,而是魏军已经抢先控制了陇山峡道。

易守难攻的陇山峡道,对魏蜀双方都是至关重要的先手位,谁先抢到这一点,就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位置。

四、新手之误

魏军抢占陇山,就置蜀军于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——进则必须仰攻山隘,显然不利;退则可能遭致敌人衔尾追击。

既然进不能攻退不能走,那就只有守了,先稳住阵脚再随机应变。最稳妥的办法是像演义中王平建议的那样,在五路总口“屯兵当道,筑起城垣”,问题是魏军已到陇山,距街亭不过一日里程旦夕可至,蜀军没有时间做这种大工程。

《三国志》提到马谡“不下据城”,似乎表明街亭附近有城垣可以据守,但是天水郡所属诸县离街亭都有一定距离,街亭周边即使有城垣也只能是粗制滥造的乡间堡砦,这种堡砦规模既小而又残破不堪,防御土匪流寇都很勉强,更难以作为大军据守依托。

这样看来马谡“依阻南山”也就不难理解了,他需要一个依托阵地阻击魏军,背山列阵有利于保证自己侧后安全。

“舍水上山”一直被看作马谡瞎指挥罪状,细论起来其实情有可原。从卫星地图可以看到,千河支流清水河通过街亭附近,正好就在蜀军依托的南山之前,取水并不困难。《孙子兵法》云:“绝山依谷,视生处高”,背山面水是军阵布设的常态,马谡的做法并无不妥。

在马谡看来依山对敌是最好选择:如果魏军来攻,他只需要面对一个方向敌军,即使不能力敌,也可以依托山坡后撤,不至于崩溃;只要熬过对方的三板斧,等到主力赶到就可以反败为胜。如果魏军不来攻击而是绕过他们,也不难应对,蜀军正好牵制袭扰敌人侧翼,等他们与主力接战,就可以前后夹击。即使魏军驻屯山口持重不战,那也没关系,两军相持就是了,战守大计就留待诸葛亮赶来再作计较吧!

看起来马谡的部署中规中矩,但是不考虑执行能力空谈计划就是耍流氓!

作为战场初哥,马谡犯了新嫩常犯的许多错误:

1、过分谨慎,临机处置不坚决

马谡是怎样得知魏军到达的消息呢?当然不会像演义所说的那样从难民口中听说,必然是前出斥候战场侦察的结果。而张郃作为宿将,也没有不派哨探的道理,双方很可能进行过前哨战。双方主将大约在相同时间得到敌军接近的消息,并大略估计了对方规模。

马谡考虑到地形不利,不愿意强攻山口没有问题,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只顾下寨驻防,放弃了进一步威力搜索。这样一来,战场形势就变成对魏军单向透明了,张郃部长途跋涉疲惫不堪,于陇山立足未稳,发现蜀军逼近也是很紧张的,等他的斥候发现蜀军一意防守,确定并无强攻意图,就吃下定心丸可以冷静应对。

马谡的正确做法应该是:发现魏军哨探后,一面立足防守,一面选派轻锐加入前哨战,坚决将敌军斥候怼回去。虽说蜀军缺乏骑兵,同等数量多半打不过魏军轻骑,但这个时候不能怂,不怕损失加大投入,哪怕是二比一三比一的交换也得坚持;即使不能探察敌军细节,也要强力遮断对方搜索幕,强化战场迷雾。张郃是强行军赶到陇山的,孙子云:“百里而争利……劲者先,疲者后,其法十一而至”,麾下五万步骑最多万余人能够坚持不掉队,疲惫不堪之余,对马谡部谈不上什么优势,正常情况下是不敢脱离山口出击的。马谡在敌情未明的情况下,自己先怂了,把主动权拱手交给了对手。

2、既不知己又不知彼

马谡是荆襄人氏,长期活动于南方,所效力政权都没有较大规模骑兵建制,因此他对北方常见的骑兵战比较陌生,对魏军铁骑战斗力也没有准确认识。

孙子云:“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”,如果做不到这一点,“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”,也还不算太糟。问题是马谡是缺乏实战经验,没有自己的基本部队,骤然统领大军出征,也来不及熟悉下属诸军情况,实际上是“将不知兵,兵不知将”——这一点诸葛亮要负主要责任,不必为尊者讳。

临战时马谡拿不准魏军战斗力如何,本来应该料敌从宽,把最坚强的部队放在一线。但他不了解各营战斗力,没有能做到这一点,于是前军被张郃精骑轻易冲垮,不得不过早撤退上山,全军陷入完全被动。

其实马谡不是没人可用。将军王平系曹魏降将,坚忍善守——该部在全军溃败时还能保持建制收容溃兵,可见战斗力相当不错。王平曾任曹操部下中级军官(校尉),无疑是最熟悉魏军的人,却没有参加前期一线防御。所谓“连规谏谡”,说的不是路口下寨问题,蜀军离魏军很近,没有时间在平地建成坚固营盘,作为老营伍,王平不会不懂这个道理。他是自请担任前军,无奈马谡名士习气作祟,看不起他这种出身寒微的文盲老兵痞,没有接受他的请求。

3、贵族作派,不能与士卒同甘共苦

丢失山脚阵地失去水源当然很糟糕,但也不至于马上大祸临头。三国时期关陇地区还是比较湿润的,陇山山坡总有些山泉,总体固然不足,但只要严格执行用水管制,还是可以支持一定时间的。关键在于将领要以身作则,所谓“不患寡而患不均”,士兵们都是淳朴的,看到主将和自己一样忍受饥渴,自然不会有多少怨言——王平部同样缺水,却没有溃散,靠的就是王平放下将军架子,和士兵打成一片,稳住所部军心。

事实上马谡军坚持时间很短,还没到真正饥渴难耐的时候就崩溃了,可见军心已乱上下解体。而就在那个时候,蜀军主力已经近在咫尺(“袁子曰:亮之在街亭也,前军大破,亮屯去数里”)。无奈前方兵败,士气大损,战场条件又比较不利,诸葛亮不愿意孤注一掷拼命,故以战斗警戒状态,一边收容溃兵,一边缓步撤退。

4、意志薄弱遇挫先逃

这是最要命的错误。

“(向)朗素与马谡善,谡逃亡,朗知情不举,亮恨之,免官还成都”(《三国志蜀书十一向朗传》)。可见马谡身为前军主将,在部将(王平)还在坚持抵抗的时候,就放弃了指挥责任。

如果马谡能多坚持半天,蜀军就可能前后夹击打败魏军,甚至夺回陇山隘口封闭战场,最终完成陇右攻略;即使张郃警觉,及时撤出战斗,马谡自然得救,蜀军不过是打一场损失较大的“浪战”而已,算不得严重失败。

造化弄人,着实令人扼腕。

如果马谡只是兵败,本可以不死,最多是“赎为庶人”,还有翻身的机会。但他逃亡了,这就无可挽回了,历代军法都明确规定:战场逃亡者死!

尽管诸葛亮非常器重马谡,尽管他自请贬官一度希望替马谡分担责任,却不得不将马谡斩杀,以严明军纪——一同被杀的还有张休、李盛二将军。

五、结束语

缺乏实战经验的马谡,指挥不能坚决果断,“不知彼不知己”,不能上下同心,自身又意志薄弱,对上“识变数,善处营陈,料战势地形,无不如计”的宿将张郃,不败就没天理了。马谡确实才华横溢,但他犯的这个严重错误直接断送了诸葛亮北伐成功的可能,一直到两千年后的现在都还被人牢牢记住,这也算是一种历史的嘲讽吧。而一生睿智的诸葛亮回想起当年刘备的话,想必也会十分后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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