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大河之畔,栖云山下的那棵大柳树。
汇聚金城的叛军将领们炸锅了。
那些原本嚷嚷着要南下的齐刷刷全都不去了,个个义愤填膺的要给马腾一点好看。
鞠胜死不死的,他们一点也不在乎。
但将尸体挂在树上嘲讽他们,这让他们难以忍受。
阎行和黄衍二人好说歹说,想法设法的劝说了一番,才终于将众人的情绪安抚了下来,分配好了兵马。
但众将决意总攻栖云山这个事,阎行和黄衍愣是没拦住。
以梁兴为首的一群将领,铁了心要动重兵攻打栖云山。
无奈之下,这个事也就这样决定了。
翌日。
黄衍、张横等将率领本部兵马,动身南下驰援陇县。
而梁兴、成宜等三将调集屯驻在金城外围的兵马,合计步骑一万三千人出征栖云山。
自金城北上,至媪(ao)围,便到了戈壁滩的边缘。
这里山势起伏低缓,鲜有崇山峻岭,却多怪石嶙峋的沟壑。
一眼望去,大地是灰蒙蒙的,连棵树都少见。
绵延数百里都看不见一处人烟。
荀攸与张济便率军屯于此地。
没有营帐,将士们在山的背风坡,刨开一个勉强容纳一个人的洞穴,晚上休息。
也有七八个人合力,挖一个山洞休息的,但比较少。
荀攸和张济住的是一处天然石洞,里面还有一个坟墓。
荀攸也弄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凉州的风俗,也没做理会,大家住的相安无事。
原本张济看那坟墓有些碍眼,准备给刨了的。
但被荀攸劝阻了。
人家睡得好好的,他们突然闯进来,本就已经是打扰了。
若再把人家的墓穴给刨了,实在有些说不过去。
“报!”
一名斥候急匆匆闯进了洞中。
“启禀督军,将军,金城城门洞开,叛军分兵两路出了城。”
“一路约有四五万兵力,骑兵近万,过榆中南下了。另一路,又兵分三路,合围了栖云山,兵力约有万余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荀攸淡然的点了下头,润了润毛笔,提笔写了一份信。
“来人,派快马将这封信交给夏侯渊。”
待命在外的一名斥候走了进来,“喏!”
正躺在那光秃秃的坟包上睡觉的张济,忽一下坐了起来,“督军要调夏侯渊?”
“出征之前便有分工,你不必紧张,金城的战事是你的。打的好是你的,打不好也是你的。”荀攸轻笑道,张济那点小心思他早拿捏的清清楚楚的。
打个仗还跟护食似的,就让人很难理解。
张济嘿嘿笑了起来,“他来了,我这不是怕南部失守嘛。”
“少虚伪。”荀攸低骂了一身,说道,“金城分兵南下,而且动用了如此多的兵马,只有两种情况,一是皇甫太尉可能打的太好了,把韩遂给打疼了。”
“另一种是韩遂把太尉给打疼了?”张济插话问道。
被截了话的荀攸无语轻笑了一下,“你说的很对,确实是如此。”
“那你这不就成了说废话了嘛。”张济撇嘴,“两军对垒,可不就是一胜一败嘛。”
“荀军师啊,陛下视你为谋主,你不能说这些我都知道的玩意,来点高深的。”
荀攸面色渐黑。
“打仗,看天时,看地利,看人和,除了这三者之外,余下诸事大同小异,它并没有多么的高深,但你还是算了,高深的我说了你也理解不了。”荀攸说道。
张济不屑的笑了一声,用肘子撑着身体,再度躺在了坟包上,“我都不忍心拆穿你。”
荀攸:……
刚刚躺下的张济,忽一下又跳了起来,“叛军围攻栖云山,我是不是也该动身了?”
荀攸默默的看着张济,“所以你还在等什么呢?”
“不是,你好歹应该告诉我怎么打啊!”张济喊道。
荀攸摇了摇头,“没有什么特殊的打法,你就那么打便可。”
张济望着荀攸,狞笑着勾了勾唇角,“小荀子,你可不能因为这事公报私仇。”
荀攸:……
“我说明白了,你又很懂,我不说,你又不知道该怎么打。”荀攸看着张济是气不打一出来,“之前怎么打,现在继续怎么打便是。”
“叛军三面围攻栖云山,围三缺一,必有伏兵。马腾已在栖云山抗衡数日,定然粮草无多,此事几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我们知道,叛军知道,马腾自己自然更加清楚。”
“故而叛军刚开始肯定不会对栖云山大举进攻,围而不攻,令马腾部众心慌煎熬,滋生混乱,军心不整。”
张济眉头轻掀,瞪着大小眼,连连点头说道:“你还真是懂我,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。”
“我应该像飓风一样席卷叛军,灭了他们的阴谋。”
荀攸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,“你理解个屁,我什么时候跟你这么说了?”
“不是这个意思吗?”张济有点儿迷惘的反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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